中国教育不缺钱 缺得是环境和空间

由人民政协报教育在线周刊主办的首届中国民办教育贡献力并《规划纲要》意见征集座谈会在北京举行。座谈会在全国两会开幕前夕召开，是民办教育界一次春天的约会。全国政协副主席、民进中央常务副主席罗富和，全国人大代表、翔宇教育集团董事长王玉芬，全国政协委员、云南省政协副主席罗黎辉，云南省教育厅厅长罗崇敏，全国政协委员、安徽省教育厅副厅长李和平等出席了会议。腾讯教育频道作为特约网络支持出席活动，并对活动进行了全程报道。以下为参会嘉宾现场发言实录。

胡卫：教育之春沙龙民办教育系列2009至2010年度学习委员会主席

尊敬的罗副主席，尊敬的各位领导，各位同仁，今天召开这么一个春天约会的论坛，特别是时值国家中长期教育改革纲要颁布征求意见，刚刚霄兵司长我认为做了一个言简意赅，也是非常鼓舞人心的介绍，确实经过那么多方面，那么多专家，社会方方面面的参与，中长期改革发展规划纲要对民办教育的支持力度是大大提高了。很多表述我感觉是很有震撼力，包括提到了要清理对民办教育的歧视政策，包括提到了要把民办教育作为整个教育事业发展的重要增长点，促进教育改革的重要力量，这类提法，我认为都是对民办教育提高到了一个新的认识。

今天这个论坛，是讨论民办教育的贡献力，我想教育的本质和中国改革开放30年的经验表明，教育事业和其他社会事业不同，他更有赖于社会力量的参与、支持和贡献。我认为这个未来教育要检视他的发展，可能有两个重要指标，一个就是老百姓接受教育的机会是不是越来越充分。第二、提供这种机会到底仅仅是靠政府的公共财政的投入支持，围绕公共财政来做项目，还是更多的依赖于社会力量来参与。讲贡献力，我想将近30年民办教育的发展，我想有四条是可以证明，第一、在我们国家对教育投入极其困难的情况下，上世纪80年代末，90年代初，那个时候是不管他的来源，不管他是从什么地方来，他会到什么地方去，只要社会力量投入教育，我们都欢迎。很长一段时间我们叫做社会力量办学。到今天，民办教育投入到我们教育当中的形成性的固定资产，毛算算4000亿左右，非公共财政投入的教育占GDP从05年的1.8，当然这两年略有所降低，到08年也有1.3，占的比重越来越高。

第二、确实它是提供了老百姓对教育的上学的机会，原来我们就学机会不充分，现在讲均衡公平，这跟我们30年的积累是有关系的。现在将近有四五百万的学生在民办学校就读，这还不包括高等学校，非学历的机构，所以公办和民办这两个体系并存的国家，国外也表明，往往比单体系的，只有公办体系发展的速度规模都要来得快。

第三、我想最近的一个情况也表明，民办教育现在这个发展，逐步积淀了一批优质的民办学校，现在家长对教育选择，他理性了，成熟了，民办学校可以提供他的多元选择，他的针对性更强了，服务水平更高，所以民办教育在满足老百姓多样选择方面也是做出了积极的贡献。最近我搞过很简单的调研，就是那些好的优质的民办学校，他们招生170个学生，到200个学生不等，但是报名的学生20003000，趋之若鹜，经济危机的时候，其他房子房价都跌掉了，我们现在有个新的名字叫学需房，好的学校的房子照涨15%，所以民办教育在多元选择方面，满足老百姓的多元需要方面是做出了积极的贡献。

第四、我想两个体系并存，确实有利于促进教育的变革，他会成为这个教育体系改革和发展的重要力量，我们现在好多提出多元化也好，教育国际化也好，以人为本也好，教育的多样选择也好，我想好多都是从民办教育发端的，所以当前我看中长期规划在征求意见，至少中长期规划提出了一个非常好的基础，这不是原来讲的共同发展的格局，要把民办教育作为整个教育事业发展的重要力量。总理和网民在讨论当中，我看他也特别提到了两条，一条就是高等教育的去行政化，一条就是所谓的教育家办学。当然我本人认为要做到这两条，路慢慢其朽远兮，文件下来看的都不一样，很难，但是我认为民办教育有一个功能，就是在体制机制的创新方面刚才孙司长也讲了，可以为我们教育的改革，为教育的去行政化，为教育家的办学，提供一个丰富的土壤，今天中国的教育，讲到底不缺钱，我们也不缺条件设备设施，实际上也不缺教育家，我看这个比比皆是，我对面坐的都是教育家，我们缺的是土壤，缺的是条件，缺的是环境和空间。

中国教育史2000多年发展，称得上教育家，孔子、朱熹、孟子，包括我们温总理经常挂在嘴边的张伯林，包括我们知道蔡元培，陶行之，艳阳初，陶克琴，他们都是从创办私立教育的过程中被认可的，民办学校的条件要更加的优越，我认为现在是一个契机，是一个机会，我也提出几个建议：

第一、我认为确实要改变公办资源与民争利的这么一个现象，这个前提就是要明确，是公共服务，你这个公办学校你首先要强调公平，你不要叫民办学校公平，公办学校要公平，你又强调公益性，又强调全面覆盖，基础教育，这个基础教育是基本标准的教育，现在我看纲要当中讲，不要设立重点学校和重点班，实际没有了，重点学校重点班几年前已经没有了，我们现在地方政府会变戏法，不叫校叫示范校，不叫示范校叫素质教育实验校，老百姓不懂，这个学校就是重点校。第二要改变有限的公办资源，向那些好的学校积聚，老师积聚，学生积聚，经费积聚，现在生均经费已经均衡了，现在有专项，学校得到的专项不一样，第一条真正把属于民办教育的空间要还给民间，还给民办学校。我认为这是第一条。

第二条我有个建议，我认为不是降低门槛，民办教育在发展过程当中，政府应该要抬高门槛，准入、进入民办学校的师资标准要提高。我现在发现，政府苦苦在什么地方，过程管理，你看天天开会，现在民办学校最苦的就三条，会议、文件，评比，这个毫无疑问，一天到晚在评比，国外反过来，过程管得松，入口管得紧。现在在民办教育发展当中，准入门槛要提高，也没有法人资质，学校有没有完善的治理结构，有没有长期的办学的积累，有没有社会的知名度，知誉度，我认为这是检视这个学校能不能办，是不是一所好学校的标准。所以我认为要把公益性和非盈利性要提前，放在前面，这样我认为可以鼓励一批优质民办学校，像国外一样，做大做强。在这些民办学校当中，我们来培育教育家。

第三、我认为现在规划纲要当中，也没有涉及产权问题，我认为这个产权是个比较，现在困扰民办教育发展的问题，现在把产权窄化，窄化成所有权，投资权，又把窄化了的产权把它泛化成所谓的教育权，所以我们一天到晚在财产是不是学校，在这个问题当中在兜，如果从产权理论分析的话，教育权实际包括所有权，投资权，和经营管理权，所以我一直认为民办学校概念要突破，主要是看办学主体是不是民间的，是不是有经营权，社会力量可以投入教育，但是不见得要改变他的所有权和投资权，社会力量可以来管理学校，但是也不见得要改变他的所有权和他的投资权，我是比较建议，要使得不同性质和主体的各种社会机构能够来重组，慢慢把所有权和经营管理权能够加以分开管理，我认为这个是民办教育的一个突破，我看现在国外到中国来办学，最有名的学校，包括最近上海在谈，帝国理工大学和纽约大学没有一家说要产权的，没有，都是政府帮他照完以后，他是输出管理，包括宁波诺丁汉大学没有所有权，这方面我认为对民办教育是有突破意义的。

最后，我认为要进一步提出政府要改变对民办教育的干预方式，现在我也担心，现在政府部门也是，你讲他不管的时候他不管，你叫他一视同仁，他天天叫你开会，报上我写了，调研以后，高中校长在校的时间1/3，中小学一半时间能够在学校，上海我做了个统计，行政部门区县加上市里面每天发下来的文件多少，630个文件一年，这样的情况下，温总理讲要教育家办学，我看即便现在陶行之，蔡元培活到今天，他们也难有所为。他跑来这个学校吓也吓坏了，天天开会，天天检查，天天评比，所以教育倒过来想，民办学校的校长，确实仰望天空，要有理想，要有梦想，另外要脚踏实地，返朴归真，他要去研究教育的。所以我是比较建议，这方面民办教育的管理空间，以前叫自主权，要更加宽松。

第二个方面，我是认为要改变财政拨付的方式，现在讲民办学校公共财政要进入，现在我看进入奖励的国家的力度在逐年增加，但是公共财政进入的形式要变化。钱除了给学校以外，我认为从推进教育有质量的公平，家长的选择的角度，希望把公共财政的资助要落实在学生身上。总之，民办教育的发展我认为是充满希望，民办学校讲到底，他就是一个满足老百姓多元化的诉求，这是我们教育的性格。

所以最后我用费孝通先生讲的一句话作为结语，叫各美其美，美人之美，美美与共，天下大同，希望民办教育能够达到这么一个境界，谢谢大家！